景彦庭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,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。
景厘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所以并没有特别多话,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贴近。
我像一个傻子,或者更像是一个疯子,在那边生活了几年,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。
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,哪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已经开始泛红,她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细。
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
你怎么在那里啊?景厘问,是有什么事忙吗?
说着景厘就拿起自己的手机,当着景彦庭的面拨通了霍祁然的电话。
景彦庭没能再坐下去,他猛地起身冲下楼,一把攥住景厘准备付款的手,看着她道:你不用来这里住,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,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,那也没办法。我会回到工地,重新回工棚去住,所以,不要把你的钱浪费在这里。
霍祁然已经将带来的午餐在餐桌上摆好,迎上景厘的视线,回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。
她哭得不能自已,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,伸出不满老茧的手,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。
……